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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逍遥江湖游-10
匿名用户
2024-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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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9章怒为红颜他刚运气行了一个小周天,猛然听到有人暴喝道:“小子,你给我滚出来!”贺云飞听出是佘无忌的声音,便一跃而出了小屋。果然,佘无忌正站在屋前,双手环抱在胸前,怒目圆睁地看着他。贺云飞抱拳道:“佘前辈有何指教?”佘无忌骂道:“无耻!你终日缩在一个女人屋里做什么?想趁机揩油吗?”贺云飞一摆手,急道:“前辈你误会了,我只当天仙子是前辈,哪敢有非份之想。”佘无忌哪里肯信,怒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有什么好事?”贺云飞既已知道他和白婵娟的事,自然明白这是一个男人的妒忌,只是,他远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年过六旬的老者竟然也还有醋意。不过也难怪,他的一生就喜欢这么一个女子,并且爱得那般刻骨铭心,自然是害怕别人将她占为己有的。“怎么样,不说话了?是不是承认了?”佘无忌见他不答话,心中更怒。贺云飞道:“佘前辈,你既使不愿意相信在下,也要相信天仙子的为人,她是那种人吗?”佘无忌听得愣了一愣,但是他心中怒火难消,自己苦守十年的女人,连一句话都不肯与自己说,而这小娃儿却能与她那般亲密,他如何不怒?人与人之间的很多仇怨,常常都是因为妒忌而引发的。佘无忌此时就是因妒忌而对贺云飞产生了憎恨之心。所以,他怒喝道:“娃儿,休得谎言相欺!”他不等贺云飞答话,呼地一掌就劈了过去。含怒出手,使的又是万象般若功,威力大得匪夷所思。贺云飞不敢轻触其锋,忙飘身向侧滑开。佘无忌铁了心要让他好看,一掌不中,第二掌随即拍出。贺云飞身形刚定,无法再避,只得一式“手挥琵琶”,以太极的柔劲化解了他的一掌。佘无忌见状更怒,他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绝顶神功,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小娃儿。心念电转,脸上红光陡现,双掌紫气大盛。贺云飞心里暗惊,知道他要出绝招了,急忙功运双臂,准备应付佘无忌惊天动地的进攻。“娃儿,你休怪我手下无情了!”佘无忌双目暴睁,身化利箭,连人带掌飞扑贺云飞。贺云飞心中一急,知道避不开他,只得运足全身功力,一式“野马分鬃”,全力硬接了一掌。啵!劲气四射,沙飞石走,树倒叶落。贺云飞身子向后翻出丈余,他硬是稳住了身形,脸色苍白,额头已然见汗。佘无忌也呆立当地,他这一击非但没有将对方击倒,自己竟也被震得双臂发麻。其实贺云飞的感受一点也不乐观,他胸中气血翻涌,双臂几乎已抬不起来。佘无忌的脸色满是怀疑,惊讶之色,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是如何练就这么一身惊人的内力的。“好好好!无尘那老道调教出了一位好徒弟。”佘无忌一连叫了三声好。贺云飞运气强压住翻腾的血气,心想,他要是再来致力一击,只怕真的要被他重伤于掌下了。正担心之下,佘无忌叫道:“娃儿,你如若能再接得下我这一掌,那么老夫就不再找你麻烦了!”此时,他的脸上红光更是,神情肃穆,这一掌,可以说是关系到他一世英名的,如果不能将贺云飞重伤于掌下,他的确有些无颜再立足江湖了。贺云飞知道,他这最后一掌定然是他毕生功力所为,那是无法想像的杀伤力,他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之中,他有自知之明,接下这一掌之后,只怕他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佘无忌身形已起,一连几个跟斗翻上半空,瞬间身子化成数条影子,四面八方攻向贺云飞。贺云飞双目微闭,全身运起混元气功,身子罩在一堵气墙之中,耳听八方,也准备硬接佘无忌这最后一击。“看招!”随着佘无忌的一声大喝,掌影有如千层浪,排山倒海地卷向贺云飞。贺云飞大惊,真个看不清楚哪一掌是虚,哪一掌是实,慌乱之中,只得猛地身子一旋,一瞬间也劈出了数十掌,分八记快速绝伦地击了出去。然而,他绝望了,他劈出的数十掌,尽皆落了空,而前胸,一股强劲的掌风已然袭到。他双目一闭,自知再也无法闪避了。缝——一声巨响之后,贺云飞却没有觉得有任何疼痛。他当然不是麻木了,而佘无忌也没有收住掌势。他那致命的一掌还是击出了,不过,这一掌没有击在贺云飞的身上,却与另一只手掌相抵在一起。那只手掌白晰而细嫩。女人的手。的确是女人的手。贺云飞回头时,就见到了白婵娟。照理说,白婵娟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佘无忌的这一掌的,她出手救人,自然无暇使用她的绝招“吞星吐月”。理由在于佘无忌,佘无忌眼看要臂上了贺云飞,白婵娟却如飞而至,一掌向自己迎了上来,他怕伤着了她,功力陡然收回了一半。不然,此刻只怕白婵娟已然香消玉殒了。白婵娟关切地问贺云飞:“你没事吧?”贺云飞微微一躬身,道:“多谢姐姐相救!”佘无忌见状心里一沉,贺云飞的那一声“姐姐”忽然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年纪,以及自己白婵娟之间的差异。白婵娟竟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双妙目,尽是关切地盯在贺云飞的身上。佘无忌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好好!你真好,这么多年了,也不跟我说一句话,现在还要帮着别人和我动手,好!哈哈!哈哈哈!真好!”佘无忌又气又悲,狂笑了一阵,身子一纵,转眼间消失不见了。白婵娟望着他远去,神情也不免有些凄伤。贺云飞问道:“姐姐,你伤到没有?”白婵娟朱唇轻启,淡淡一笑道:“没事,他本无意伤我。”沉默了一下,她仰头叹息一声,接道:“此番你我惹恼了他,只怕要出此谷,就更是难了。”贺云飞心下一动,问道:“莫非佘前辈当真知道出谷之路?”白婵娟道:“非常有可能,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衣着?”贺云飞经他一问,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佘无忌这三日露面穿的衣物都不一样,似是换洗极为频繁。他一拍脑袋,道:“瞧我真够笨的,他如若不懂出谷之路,又从何处得来这换洗的衣物?”他说得十分激动,脸色神情大快,兴奋异常。可是,如果他真知道出谷之路,为何这么多年却都不告诉白婵娟,而且自己也还陪着她在谷中一住十年?原因也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深爱着白婵娟,却又得不到她,所以只想就这样守着她,孤老于绝谷之中。贺云飞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未免太过自私了,完全不顾白婵娟的感受,只顾着自己一厢情愿地守着这份畸形的爱恋。想到这,他不由对佘无忌也生出了一丝憎恨。这时,白婵娟长叹一声道,本来我只道此生无法离开此谷了,现在既已存有一线希望,那么我就不能无动于衷了。贺云飞自然也是急于出谷的,见白婵娟一语道破,有了出谷的希望,如何还能静得下来。急问道:“那么,我们要如何才能使得佘前辈带领我们出谷呢?”白婵娟道:“唯今之计,只怕只得与他赌上一赌了。”贺云飞道:“怎么赌?”白婵娟道:“佘无忌一生为武痴狂,也以武为傲,你就和他比武吧!”贺云飞摇手道:“论武功,我不是他对手。”白婵娟道:“这两天我见你和他动手过招,看得出你的内力只逊上他一筹,如果你能学会我‘吞星吐月’,既使打不败他,也足以自保了。”贺云飞大喜,道:“这么说姐姐愿意将这一神功传给我?”白婵娟道:“嗯!我看人品不错,而且我也急于出谷,这种神功传给你,我也放心!”贺云飞又惊又喜,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第060章 多情遗恨白婵娟已经迈步进了他的小屋之中,叫道:“小兄弟,你进来吧,我先传你心法。”贺云飞闻言,快步走了进去。白婵娟已盘腿坐在了干草之上,示意他坐一旁。贺云飞坐了下来,两人都急于求成,也好早日出谷,所以白婵娟传得认真,贺云飞也学得用功。贺云飞本来就资质过人,而劳且武功根基深厚,内为精湛,所以半日下来,贺云飞已然学会了六七成。白婵娟何时离去的,他也不知道,他完全沉浸于于对武学的浓厚兴趣之中。待他睁开眼来的时候,午夜早已过去了,便倍觉腹中饥饿难耐,没办法,虽是深夜,他也要出去寻找食物。好在他于黑夜之中,目力依然可及十丈之外,所以,他没费多大我劲儿,便采到了几个大大的野果。饥饿之下,吃起来也十分地香甜。吃了大半肚之后,他又重回小屋之中打功运功。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运功调息与睡眠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不知不觉地就练到了天光大亮。一睁眼,就看到了屋外白衣胜雪的白婵娟,她背身而立,丰润多姿的身段,于衣衫的飘动中,显得格外地超脱凡俗。贺云飞看得心神摇荡,心道:“难怪江湖人称她为‘天仙子’,似她这般美艳之人,人间实在也少有了。”白婵娟听到身后有了异动,知道贺云飞已经用功完毕,遂转过了身来,却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对于一个看着自己的男人的失态,她已然见得太多,是以不免对他有些失望,心道:“看来他也与那些世俗男儿无异。”贺云飞见她转过身来,亦感到自己失态,转微微低下头去,双手作出邀请她入内的姿势,叫道:“姐姐请进!”白婵娟款步走了进来,看了看他,见他精神大好,知道他已然将心法练到八九成火候了。白婵娟转身向外伸手微微一招,外面树枝上的几片树叶脱离枝条,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一般,迅速地向她的手中飞来。“你试一试!”白婵娟将叶子抛出。贺云飞单手一引,那几片叶子已飞向他的手心。白婵娟突然玉腕一伸,飞向贺云飞掌心和叶片化作数把匕首,直射向一棵大树。贺云飞左掌在身前抡圆,伸爪虚探,那射向树枝的叶片又掉转了方向,笔直地向地下刺去。白婵娟不再行动,看着那几片叶子哧哧几声没入泥土之中,微微点头,道:“你学得还真快,再过半日,大概就可以尽得‘吞星吐月’的精髓了。”贺云飞闻言大喜,道:“全赖姐姐尽心教导,此生不忘大德!”白婵娟道:“你我也算是患难与共,就别再这般客气了。”贺云飞笑了笑,算是应答了。两人不再多言,白婵娟将“吞星吐月”的内功心法尽数传给了贺云飞。贺云飞有深厚的内功做根基,不出半日,已能将“吞星吐月”收发自由了。白婵娟见他学得超快,内心大感宽慰,两人皆觉得出谷有望,神情都很激动。贺云飞道:“姐姐,我想只要休息一下,再吃点东西,我可以和佘前辈打赌了!”白婵娟担心他身体受不住,问道:“你已经一夜没睡了,恐怕精力不足吧!”贺云飞道:“无妨,我此刻精神得狠呢!”白婵娟道:“那也好,相信你只要运用得好‘吞星吐月’,这场赌至少不会输。”贺云飞点了点头,道:“那么,姐姐等我一会儿,我去采点野果来。”话音刚落,人早已射出了屋外。他奔走如飞,片刻之间,便采来了一大堆新鲜的野果,分与白婵娟,两人食用完毕,便商议着如何去与佘无忌打赌。佘无忌正在、崖洞中打坐,蓦地听到崖有人高呼:“佘前辈,晚辈请您下来一见,有要事相商!”佘无忌正愁他不来找呢,他昨日的一口怒气尚未消去,对贺云飞恨得有些咬牙切齿,心想迟早要再好好教训他一番。听得贺云飞的呼叫,佘无忌翻身而起,怪笑一声,如流星般划落下崖来。贺云飞见他来势汹汹,想是昨天的怒气尚在。他抱拳恭恭敬敬地道:“晚辈有事与佘老前辈相商!”佘无忌毕竟是一代宗师,所以一听之下,也只好静立当地,冷冷地盯住贺云飞,等他说出是什么事。贺云飞顿了顿,说道:“晚辈想和你老人家打一个赌。”佘无忌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话不感兴趣。贺云飞接着道:“晚辈想和前辈赌一场,如果晚辈输了,随你老人家处置,但如果晚辈有幸赢了的话,就请你老人家指点一条出谷之路。”佘无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痴心妄想,老夫凭什么跟你赌?你拿什么跟老夫赌?”贺云飞道:“晚辈斗胆向你老有家请教几招,如果晚辈能接得下前辈的绝招的话,就算晚辈赢了。”佘无忌闻言仰天狂笑不止,“好狂的小子,前日若非老夫掌下留情,你现在焉能站在这里跟老夫讨价还价?”贺云飞道:“晚辈多谢你老人家手下留情,不过,此番晚辈要出谷,也不仅仅是为我自己,你知道,白姐姐在谷中一住十年,她还有父母之仇未报呢……”“住口!”佘无忌怒喝道:“敢情她什么都和你说了?如果是这样,我就容不得你了!”贺云飞道:“前辈你别误会,我绝无有意探听前辈私事之念。”佘无忌听他的回答果然显得是白婵娟已将他的事全盘告诉了这个年轻人,心里不免又羞又怒,也带了几分悲怆。他与白婵娟之事,足以令他一世英名付诸东流了,他刹那间有些心灰意冷起来,但瞬间全转为对贺云飞的愤怒。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到来,扰乱了他原来平静的生活,他多么想就些长伴他心爱的女人活在这与世隔绝的深谷之中,自己虽然得不到她,但是别人也同样得不到,但是他却能生活在她的身边,他觉得这样,她就是属于他的。可是,贺云飞的到来,不仅打破了他的平静生活,更让他的这种自满的感觉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白婵娟对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过于亲密了,所以,他禁不住生出了妒嫉之心。贺云飞见他怒不可遏,担心这场赌是打不成了。果然,佘无忌怒叫道:“小子,你休想活着离开此谷!”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是红光闪闪了,他敢情动了杀心。贺云飞心中暗惊,他虽学会了白婵娟的“吞星吐月”,但终究是没有真正用于实战过,也非常担心自己接不下佘无忌那霸道的“万象般若神功”。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忙提起功力,准备一场恶战。正在这时,突听一个女子声音传来:“你好歹也算是一代宗师了,竟然连和一个晚辈赌上一场的胸襟都没有。”佘无忌闻言脸色大变,神情也异常地激动,浑还颤抖着。十年了,他总算等到了白婵娟对他说一句话了,可是,她说的是什么?她在怪罪他,在鄙视他。他顿感万念俱灰,可是心里却痛得痛快淋漓,仿佛忽然解脱了什么一般,脸上也露出了笑——苦笑,可是却笑得相当的坦然。他沙哑着声音说道:“没想到……没想到这十年来,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出于指责和不屑!没想到啊……”第061章 恩消怨散白婵娟粉面微愠,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淡漠。佘无忌恨恨地自言自语了一番,猛然一喝,道:“好!姓贺的小娃儿,我就跟你赌了!不过,如果你今天命丧我手,却也怨我不得!”他又悲又怒,只觉得这十年来所做的一切不但可笑,而且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也想速速了结这段无果的孽缘。贺云飞见他已然答应了下来,心下一宽,他虽然领教过了佘无忌的厉害,但是他生性豁达,也不将生死放于心上。他抱拳道:“那么,请前辈教遵守我的赌约!”佘无忌此刻心中悲怆万分,仰头望着天空,都快有些老泪纵横了,他神情复杂地盯着侧身对着他的白婵娟,沉默了一阵,忽然轻叹一声,道:“好吧,就依你所言。”被心爱的女人唾弃是什么滋味?那比失去生命更加让人觉得可怕。这个身材弱小的老男人,瞬间由盛怒转为沮丧,贺云飞忽然不自禁地起了恻隐之心,他亦觉得这个小老人有些可怜了。“小子,我这‘万象般若功’使将起来,连我自己也很难控制,你可要小心了!”他心灰意冷之下,倍觉凄凉,那昔日的英雄胸襟却反而又被激了起来,是以他的语气也平和起来了。贺云飞自然察觉到了他这瞬间奇妙的变化,心对他不由大为赞赏,他毕竟心底是善良的,只是为情所困,以至于心智大失,现在他心中的情化为乌有,心智已开,自然就不同了。贺云飞恭恭敬敬地道:“请老前辈赐教!”佘无忌道了一声“好”,右掌平胸,缓缓推了出来。掌势虽缓,力道却同样大得惊人。他前日和贺云飞交手时,已知他难以硬接得下霸道的“万象般若功”,此番对贺云飞已然没有了敌意,所以也无意伤害他。贺云飞自然明白这层道理,心中有些感动,所以也只用八九层功力,也是单位掌推出。砰!佘无忌身躯微微一震,贺云飞却退了半步。佘无忌也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内心也大为所动。他叫道:“很好!咱们再来!”他有心要贺云飞见识到“万象般若功”的威力,所以再次出手时,高叫了一声“天河倒泻!”叫声方落,他的身子已化作万道虚幻的影子,漫天激射而下。贺云飞抱元守一,双目微闭,双耳却起伏不定,他正凭着耳力辩别佘无忌真正攻来的那一掌。眼看那如银河落九天般的掌影堪堪触及身上,才倏地右掌自左腋下闪电般递出。双掌相击,贺云飞身子向侧滑出了三丈,脸色惨白,摇摇欲倒。佘无忌落身于地,带着几分赞许的神色望着他,道:“江湖中能接得下我这一掌的,已经是寥寥可数了,小子,你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只可惜,你终究还不是我的对手。”白婵娟忽然轻咳一声。原来她看出贺云飞不忍以“吞星吐月”来对付佘无忌,心中暗急,是以轻咳一声警醒他。贺云飞猛然意识到自己所肩负的重担,只得下决心与佘无忌一拼了。佘无忌叫道:“我这招叫做‘土地山摇’,你要小心了。”说罢,身子再度跃起,旋如狂风巨浪,又如一个尖锐的镙钉,要穿透对手心胸而过。飓风如刀般割在脸上,贺云飞伫立着,默运“吞星吐月”,待他攻得近时,双掌齐扬,迎着那霸道的劲气,一推一引。佘无忌陡然一惊,觉察到了自己那劲力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惊之下,忙右掌疾伸,加大了两层功力,有些惶恐地愿势不变向贺云飞身上各大要害拍去。贺云飞既已使出“吞星吐月”将佘无忌的功力吸引过来,也就不再怠慢,双掌二度推出,只是,他自己倒没用上多少力道。缝!缝!两声脆响之后,白婵娟转过脸了,已面露喜悦之情。佘无忌被贺云飞的两掌震得倒退三步,愣在当地,缓不过神来了。他实在想不通贺云飞怎么突然之间功力剧增,竟似高出自己许多了。“你……你怎么……”他不知道该怎么问,神情万分诧异。贺云飞转身看了看白婵娟,似乎在询问她,可不可以将他会“吞星吐月”的事告诉佘无忌。白婵娟会意,点了点头。贺云飞得她同意,转过身来对佘无忌道:“实不相瞒,晚辈适才使的乃是‘吞星吐月’的功夫,是借老前辈的功力来反击老前辈的。”佘无忌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盯住白婵娟,一字一顿地道:“没想到,这十年来,你竟然练成了‘吞星吐月’,想老夫这十年来,都做了些什么?可悲啊可悲!”他独自叹息了一阵,缓缓转过头来对贺云飞说道:“小子,没想到你一两日内竟能将一门绝世神功学会,那再接我最后一掌吧!这是‘万象般若功’中最霸道的一掌,我此生与人对阵,也只用过两次,现在,是第三次,也该是最后一次了!”他的神情黯然,大有不久于人世的感觉。贺云飞心中怜悯之心顿起,心想他那般对待自己的外甥女,于常理不合,任她困于绝谷,更是不该,但是其人用情之深之痛,到也真个令人感慨。这么想着,不由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佘无忌不再说话,双目紧闭,浑身罩在一层血红的气晕之中。贺云飞知道这是一代宗师毕生绝学所聚,也急忙提气待敌。佘无忌双目突睁,长笑一声,突然分身作数人,数条人影车轮般地围绕着贺云飞急速着。贺云飞不敢再让他抢攻,蓦地长身跃起五丈之高。哪知那数条人影也随着跃起依然急速转动着。贺云飞无奈,只得并指为剑,瞬间向那数条人影各弹出一缕指风。佘无忌不发招,他也无法将他的功力转为己用,但他也不敢等佘无忌先发招,因为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还能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使出“吞星吐月”。佘无忌受他指劲一扰,身形果然慢了下来,但他只是缓得一缓,数条身影忽地一齐快愈闪电地锁合过来。贺云飞不敢怠慢,忙一招“夜照八方”身形旋转如风,亦快愈闪电地拍出数掌。他用太极心法,配合“吞星吐月”,这下果然威力显见,但是佘无忌这招“灭天绝地”实着过于霸道,他只引住了他一掌的劲道,便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只好融合自己的大半功力,再挥掌拍出。人影闪动,空中数人影交接,只得“砰砰缝缝”一阵沉闷的炸响,接着两条人影坠地,定住。这惊天动地的一招,两人拆成了平手。佘无忌此时笑了起来:“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真的老了,不中用了!”贺云飞道:“佘老前辈过谦了,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晚辈确信也不是你的对手。”佘无忌点了点头,道:“你还算是个勇于承认现实的后辈,难得了!”贺云飞道:“那么,我们这场赌只能算是平局了,前辈你能不能……”佘无忌望了望白婵娟,轻叹一声,道:“好吧,也算我输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引你们出去!”此言一出,白婵娟与贺云飞都喜出望外,因为他这句话,表明了的确是出谷有路!贺云飞爽快地道:“佘前辈请说,只要晚辈能做得到,晚辈一点答应下来。”佘无忌面露喜色,说道:“我要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白婵娟和贺云飞闻言,皆都惊讶不已,都没想到他的条件竟然是这样的。贺云飞一拜倒地,高声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佘无忌见他如此爽快,心中大喜,忙上前扶他起来,道:“以你学‘吞星吐月’的情形来看,你要学会我的‘万象般若功’应该有一天的时间就够了。那么,请你们再在这谷中待上一天吧!”他说完就看着白婵娟,白婵娟没有转头过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走!”佘无忌轻喝一声,一把拉起贺云飞就向那崖上的山洞飞去。白婵娟幽幽一叹,望着那陡峭的崖壁发呆,十年了,明天,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她心里莫名地感慨着,这十年来,她在谷中静修,对于江湖仇杀之事,早然淡漠了,出谷之后,却又要面对那一切,她真不知是悲还是愁。然而,能出得此谷,本身就已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了。她又不由对谷中的一切有些留恋起来,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了,一朝永久地离去,多少有些不舍。她心情复杂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也不想打坐运功了,便又起身步出屋外,在谷中信步走了起来。外面的世界,她已经很陌生了,出谷之后,她该做什么?寻找仇人?十年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也许,仇敌早已死于别人的刀剑之下,或者已经老死了呢?不!我不能活在仇恨之中,如果有幸让我得知仇人是谁,我自然会为父母报仇,如果无从查起,我也得好好生活了。十年的时光,在这幽谷之中煎熬了过去,她的青春年华已经过去了,所以她倍觉时光的宝贵,她要好好活着。第062章 色魔的手段一望无垠大漠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古城,古城通体泛出了暗黑之色,显然格外地苍老而久远,显见是历经沧桑了。“别抓我,不想理你!”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着,声音自破旧的城门之内传了出来。紧接着,红影一闪,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闪了出来,看着她快步急走的样子,似乎正在气头之上。“呼!”一声轻响,一条黑饭影一掠,自女子的头上掠了过去,拦在了女子的前面。两人的身形都定了下来,男人是一个年约四十,长髯飘胸,双目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突起的中年男子。而女人年约三十,娇艳无比,丰腴异常。四下里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男人一把将女人搂入怀里,一只手搂着女人的纤腰,另一只手勾起女人的下巴,嗅着女人呼出的清香气体,男人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瞬间,女人便沦陷进了男人高昂的里。很快,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激情热吻,男人气喘如牛,女人娇喘吁吁。“混蛋!你放开我!”女人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男人哈哈一笑,道:“怎么,老夫把你掳来这么多年了,你不也跟着老夫风流快活吗,怎么现在还想着要走啊?”女人杏眼圆睁,喝道:“常子青!你毁了我的青春,你还想要怎样?你到现在不肯给我自由吗?”常子青?“无敌色魔”常子青?男人哈哈大笑道:“我常子青一生经历女人无数,难得老夫能够真心待你,和你相亲相爱六年!你就真忍心一走了之吗?”女人娇声喝道:“你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色魔,谁要跟你相亲相爱?你懂得感情吗?”常子青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他一生所经历过的女人,都没有心甘情愿跟着他的,所以,这绝对是他的一块伤疤。可是,他既然是色魔,自然便有他自己征服女人的本事。他不再言语,伸出手,精野地揉着女人的身体起来。他直想立刻里,他已经开始气喘嘘嘘了。之火,很快地就将女人点燃,女人浑身软绵绵地倚伏在常子青充满了雄性味道的身上,满脸泪痕,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嗯!哥,对我温柔一点,我也想,好想,哥……”常子青没有想到女人在享受他热吻的同时,竟然还热泪盈眶,常子青心疼地将女人抱了起来,说道,”小玉,哥的心你还不明白?哥这辈子无论变成啥样,都不会扔下你,哥发誓,走,哥要抱着你,哥要马上让你知道,你在哥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女人立时意乱情迷,这么多年来,就是他的这些甜言蜜语哄得她一颗脆弱的心灵,一直坚持了这么久。小玉幸福地环着常子青的脖子,小声问道,”哥,你要怎么样让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有多重要”。常子青也不答话,四下张望了一下,见这片旷野里没有人影,抬手伸进了女人的裙子里,将她的褪了下来,摸了摸女人早已潮湿的,然后,拉开了自己裤子,调整好位置后,猛地刺入了女人的体内,又准又深,女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嗯啊!哥,你坏死了,这是在外面”。常子青正要尽情地挥枪驰骋之时,就听远处有人的脚步声,常子青注目一看,只见一个瘦条条的汉子,正慢慢地向着古城走来。那汉子的一只臂膀吊在脖子上。常子青连忙从女人的体内拔出了宝贝,将女人放下后,两人快速地整理好了衣服,常子青拉起女人快步往城内走去。”真扫兴,这个时候有人来,走!我们回家去快活,哥今天必须好好跟你做几次,想都想死了”,常子青一边说,一边注意那个瘦条条的汉子,离得太远,他也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两人很快便进入了城中,到了一间土屋之中,常子青将女人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今天哥让你尝试一下新招式。”女人一听,羞涩地倚在常子青的怀里,柔声说道,”哥,你真坏,早就打好主意了吧!”。”嗯!哥,嘻嘻,我觉得好刺激”,女人说完,抿着嘴笑了起来。他很有自信,女人到了他的怀里,仇人也会变成。他欣喜地看着俏丽动人的女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向木床走去。女人幸福地闭上了美眸,柔声说道,”哥,我觉得像做梦一样,哥,我好幸福啊!”。常子青悉心地将女人放到了床上,深情地凝视着美艳动人的女人,尤其看到女人由于激动而起伏不止的,他觉得火在瞬间点燃了,呼吸急促起来。女人羞涩地看着好像要把她吞了下去的常子青,春情荡漾,面似桃花,她在焦急而渴望地等待着常子青的下一个动作。常子青俯身吻上了女人的红唇,双手探到了女人的背部,自己高大的身躯压向了女人纤细的身子,瞬间将女人完全覆盖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常子青的唇一接触到女人的唇,女人随即感到自己掉进了的漩涡里,非常的无助,她的躯体剩下的只有性的渴望,她希望常子青马上进入她那饥渴而又空虚的身体里去充实她。其实,女人在欲这方面需求很旺盛,每次和常子青做,她都表现得极为饥渴和投入,这点常子青他的体会是非常深刻的,因为,小玉每次和他做也是特别饥渴和投入。被常子青吻的要发疯的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常子青的唇下逃脱掉,她娇喘吁吁地说道,”哥,等下再吻,你快点进来,我要想死了”。常子青一听,忙将手探入了女人的一摸,果然是蜜汁连连,看来女人的确是想坏了,于是,常子青干脆一把将女人的小裤裤扯了下来,然后,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和裤子脱掉了,露出了他那最为自豪的钢枪,恰如好斗的战士扬起了高傲的头。女人死死地盯着常子青的,激动地说道,”哥,快点,先进来吧!”,说着,兴奋得直晃她的两条美腿。常子青用手分开她的双腿,整个身体压到女人的香躯上,两人都太迫切需要对方了,所以,女人的裙子也没有来得及脱掉,常子青扶正自己的宝贝,对准女人的洞府后,用力杀入了女人的身体里。顿时,女人的娇吟与男人的粗喘,无休止地在土房之中起伏着,快意而荡无比,听来令人血脉膨胀,翻腾。在这毫无生气的破旧古城里,看不到一点儿青绿色的植被。可是,土房之内发出来的声音,却仿佛让这古城有了生机。许久许久,房内的声息才停止了下来。然而,常子青却突然喝了一声:“谁?”声音刚落,人早已射出了土著人房。果然,那个瘦长的汉子就站在屋前。“常胜?怎么是你?”常子青看着来人,问道。瘦汉喜道:“叔叔,你果然在这里?”常子青点了点头。这人竟是塞北四魔中的常胜……第063章 重见天日白婵娟怎么也没有想到,出谷之路竟然就在佘无忌所居住的山洞之中。佘无忌的山洞纵深竟达数百米,尽头之处,出现了一道可容一人穿出的裂口,看情形,似是被掌力所劈而成的。次日,佘无忌果然将“万象般若功”尽数传给了贺云飞,贺云飞也不负他的期望,也学了个七八层,所差的只是火侯而已。佘无忌将白婵娟、贺云飞送至出口,自己却退缩在后。贺云飞问道:“佘前辈,你对不打算一起走吗?”他通过这两日与佘无忌的接触,对他的心思也揣摸得比较清晰了,他隐隐觉得佘无忌在埋葬了自己心中的一片爱慕之后,此生应该会有重大的改变,见他缩在身后,不免起疑。果然,佘无忌凄楚地一笑,道:“你们走吧,老夫老矣,也不愿在过江湖上腥风血雨的生活了,终老此谷,也未必不见得是件好事!”白婵娟眸子动了一动,欲言又止。贺云飞道:“世间虽喧嚣,然世外却过于沉寂,喧嚣也好,沉寂也罢,终究是人生啊!”佘无忌望了望白婵娟,道:“老夫此生罪孽深重,所犯之事,天地难容,实已无颜再入人间了。”贺云飞道:“前辈……”佘无忌挥手阻止了他,道:“走吧!你们走吧!老夫心意已决!”白婵娟轻叹一声,幽幽说道:“舅舅!我已经不再怪你了……”佘无忌闻言身躯一震,脸上先是露出狂喜之情,然后又转为凄楚。沉默了半晌,他颤声道:“婵娟,谢谢你了!是舅舅误了你一生!舅舅真该死!真该死啊!”白婵娟道:“算了吧,一切都过去了,该放下的,也就放了吧,该忘的,也已经淡忘了!”佘无忌道:“你可以不怪罪我,但是我自己却无法忘记自己的罪恶……”白婵娟长叹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贺云飞知他十年来一直苦恋着白婵娟,此番心里放开了这段畸形爱恋,便有些生无可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他,只得摇了摇头。佘无忌忽然笑道:“云飞,我的‘万象般若功’由你再带入江湖,定然不会辱没了我的名声,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也已满足了,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贺云飞深深躬身谢道:“前辈授业之恩,云飞没齿难忘!待晚辈出去了却几桩事,定然前来看望您老有家。”佘无忌淡淡一笑,道:“老夫只愿在此谷之中安享晚年,也不愿被人打扰了。”贺云飞还想说什么,佘无忌道:“好了好了,你们走吧,外面既然还有事情等着你们,就别在我这个糟老头这里浪费时间了!”白婵娟此番心中的确对佘无忌没有了恨意,但他毕竟害得她在此谷之中虚度了十年,是以对他的那份甥舅之情也淡漠了,对他只剩下一点儿同情。三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贺云飞才对白婵娟道:“姐姐,我们该走了!”他又转身对佘无忌说道:“佘前辈您老人家请多保重!晚辈期望有一天您老人家想通了,能重回江湖。”佘无忌笑了笑,不语,脸上尽是凄伤之色。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白婵娟微微一低头,幽幽一叹,当先行了出去。贺云飞摇了摇头,缓缓跟了出去。出得谷来,两人一路飞身跳跃,片刻间便到了大山脚下。算起来,他已在绝谷之中呆了六天,此番一出谷,他心里便犯起急来,他要急于去天山。“姐姐欲往何处去?”贺云飞问道。白婵娟毕竟十年没出过江湖了,只觉得外面的世界全然都是陌生的,一时也没有主意。她放眼望了望那广阔的原野,倍感惆怅,幽幽道:“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停下不说了。贺云飞听在耳中,心里却突地一跳。这绝色佳人,年龄虽近三十,但看起来着实与十八少女没有区别,他不否认他对她有爱慕之心,但是他却一直将她敬若天人,丝毫没有冒犯她之心。白婵娟轻咳一声,道:“我实在也不知该往何处去,我对这外面的世界已经太陌生了。所以我……”贺云飞接道:“姐姐,我知道了,可是小弟恐怕不能带上姐姐了,因为小弟还要前往天山啊。”白婵娟一愣,问道:“云飞,你前往天山所为可事?”贺云飞见她相问,也就将他与柳君如之事如实相告了,只是理所当然地隐去他们之间的私情。但是白婵娟何等聪明,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千里奔波寻找那种药,这关系岂会寻常?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贺云飞与她相处数日,从没见她笑出声过,不由得又惊又奇,不解地看着她。白婵娟笑着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满脸喜悦地将它递给贺云飞。贺云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白婵娟笑道:“你不必去天山了,这是前年我在绝谷之中的峭壁上采到的雪莲,现在已是干了的。”贺云飞一愣,问道:“在祈连山中如何采得到这雪莲?”白婵娟道:“其实也不怪,那绝谷之中终年难见阳光,积雪千年不化,冬日里严寒不下天山,所以出现雪莲也不奇怪。”贺云飞又惊又喜,他本对此去天山寻药没抱多大希望的,哪知此番却得来全不费功夫。但是,他又将布包递还给了白婵娟。白婵娟道:“怎么,你不肯接受姐姐的礼物?”贺云飞笑道:“姐姐别误会,你看我这身打扮,如何携带呢?”白婵娟这才意识到贺云飞一直就只穿着一条短裤,一看之下,不由羞红了脸,别转过身去。贺云飞见她粉面绯红,更是明艳动人,一时间看得心摇神驰起来。一阵美妙的静默,两人沉浸于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贺云飞轻咳一声,道:“姐姐,既然我不用去天山了,那么我们一起去回中原去吧!”白婵娟笑道:“好的,你肯让我同行,我就安心多了。”贺云飞道:“不过我得找回我的衣服,我总不能这样陪姐姐上路吧?”白婵娟笑着点了点头。贺云飞道:“姐姐请在这里等我一阵,我去去就来。”他话没说完,人早到了十余丈开外了。贺云飞略一辩认方向,飞身朝那日他遭到南宫奇暗算的山洞掠去。半柱香的功夫,他已经上得山来,看到了那黑漆漆的洞口。猫身进去,果然没走几步便踩到了一团柔软之物,他弯腰伸手一摸,果然是他的衣物。大喜之下,他一把抓了起来,掠出了山洞,迅速穿上了衣服,心情舒畅已极,不由得纵声长啸了数声。声震山岳,回音久久不绝。哪知他的啸声刚落,山下面林中蓦地传来一阵马嘶声。贺云飞一听,心道,莫非我的白马竟还在山中?心念一转,倏地长身而起,飞掠下山,他足尖在树梢之上轻点,身子便如一片云一般飘了下去。他再次长啸数声,啸声落后,果然又听到了马嘶声,这回他听清了大概的方向,便朝那方向飞掠而去。弹指之间,他已掠下山来,林中有一团白影在移动,正是他的白马,白马背上还驼着马鞍和他的简单行李呢!大喜之下,他几个飞纵,射落到了白马身边,白马正啃着草,蓦然见到主人归来,也显得十分欢快。贺云飞搂抱住它的脖子,伸手抚摸着它的脸,笑道:“马儿啊马儿,你可真是太好了。”白马嘟了几声,打了几下蹄子,算是表示对他的问候了。第064章 侠影芳踪白婵娟俏立在西风之中,宛若飘然下凡尘的仙子一般。那一大片旷野,因为这一位绝世的美人的缘故,苍凉辽远之中,竟多了几分妩媚。于绝谷之中生活了十年,她的心已然非一般凡俗之人所能比了,江湖的仇杀,她早看得透了,实已不愿再置身其中。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如重生一般,她不免有些学茫,但也有些兴奋和期待。那贺云飞,实在也很英俊呢,如果能与他长伴一生,倒也无憾了,只是,自己毕竟大了他九岁,他会不会在意呢?况且,以他的武功的性情,大概身边是少不了有很多美儿儿的,唉!我在想什么呢?她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便控有制了自己不去想关于贺云飞的事。这时,她忽然听到了马蹄声,不由得好奇,心道是何人打止经过呢?回头一看,却惊讶不已,原来竟是贺云飞策马而来。贺云飞打马接近白婵娟,笑着叫道:“姐姐请上马!”他也不停下来,掠过她身边的时候,伸手示意。白婵娟伸出手来让他抓住了,微一用力,她已然飘上了马背,骑在贺云飞的前面。“驾!驾——”白马奔驰如飞,马背上,英雄佳人共驰骋,那情形,人间难得几回见。贺云飞首次与白婵娟如此贴近过,他嗅着她娇躯上飘来的一阵阵幽香,还有她的发丝轻拂在他的脸上,又酥又痒,令他心猿意马不已。“云飞,这马是哪来的?”白婵娟好奇地问道。贺云飞蓦然回过神来,笑道:“说来也真巧,这马本是我的,我跌入谷中数日,没想到它还在此山中,今日偶然寻得,正好给咱们代步,不然,凭咱们两条腿,只怕要很久才能抵达中原。”两人一路说笑着,渐渐地便倍感亲密无间起来。第二日傍晚,两人一马便抵达了塞下。贺云飞想到欧阳青梅,心里不免也有些惆怅,本来也想去见她一见的,但是一来他此番西去已耽搁了多日,他急需赶回福州,再者现在带着白婵娟,实有不便,他隐隐觉得不能让这两个女子碰面,理由他自己也有些吃惊,他非常喜欢她们。夜里,他们落脚在他来时所住处的小客栈里,小二见已是回头客了,招待也十分热情。贺云飞马背上的行李中还带得有些银两,所以也不必担扰一路上的吃住问题。当夜,贺云飞叫小二拿了笔墨,匆匆给欧阳青梅写了一封书信,道明事态紧急,不及前往拜会,它日定专程来访。如此这般,他当然隐去白婵娟之事了,写完之后,交付给小二,赏了他一些银两,中叫他给送去。小二得了银两,自然乐开了怀,答允一定送到。次日清晨,贺云飞与婵娟用过早餐,便打马继续赶路了。晌午时分,他们进入了一道峡谷,白马忽而打了几下响鼻,又长嘶了几声,似乎是有所警觉。贺云飞知道情况有异,放眼望去,果见前面峡口出处,默默站着两骑,马上两人,一动不动地坐着,似是专程等他们到来一般。待两人行近之际,贺云飞才看清楚了这两人的面貌。左手边的是一个精瘦汉子,背插双笔,面带怒色,死死地盯住贺云飞,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右手边的却是一个年约四十,长髯飘胸,双目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突起的中年男子,其人一双眼睛在白婵娟身上打着转儿,贺云飞见状,心中十分气愤。看他的样子,分明是个身怀绝技之人,可是他那脸上的神情,又有着十足的浮浪之气。白婵娟亦被那中年汉子盯得心头火起,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一眼。背插双笔的精瘦汉子喝道:“贺云飞,你可还记得我?”贺云飞朗声一笑,道:“常胜!没想到你还敢打上小爷,不怕小爷送你到地府去与阎进做伴吗?”原来这精瘦汉子正是“塞北四魔”中的常胜。常胜哈哈一阵狂笑,道:“只怕今天你就要命丧此地,还敢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时,那个中年男了目光如电,冷冷地盯了贺云飞一眼,问道:“你就是那‘玉面游龙’贺云飞?”贺云飞答道:“正是区区,尊驾是何人?何以会帮着常胜?”常胜不待中年男子回话,便接过口去:“你坐好了,我说出来怕吓坏你!他是我的叔叔常子青!”贺云飞闻言心头一震,问道:“莫非尊驾便是‘无敌色魔’常子青?”此言一出口,他便觉有些不妥,毕竟,此人的绰号也实在有些伤大雅。哪料那常子青却丝毫不在意,双目仍盯在白婵娟的身上,口中冷冷答道:“不错!正是老夫!”贺云飞气他态度傲慢,更气他那一双色眼,当下喝道:“哼!阁下以色闻名江湖,果不其然啊!今日让小爷遇上了,岂能容你再为害人间!”常子青闻言霍地转过身来,怒道:“好狂的小子,老子纵横江湖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对老子说句不客气的话,我看你是找死!”贺云飞傲然一笑,道:“如果小爷早生二十年,人间也不会多出你这么个祸害来!”常子青被他的话激得勃然大怒,不再答话,身形微晃,人已离鞍而起,疾如闪电般飞腿踢向白马的头。白马惊得倒退了几步,贺云飞哪容得他伤着白马,身子早翻上了半空,一记劈空掌泰山压顶般地拍落。与此同时,白婵娟玉腕一挥,她抓起马鞭一抖一送,马鞭笔直如钢枪,望常子青足尖刺去。常子青知道贺云飞武功不俗,早留意到了他那雄浑的掌力,身子侧翻避让了过去,但他却没料到马上那绝色佳人竟也有这等身手,他踢出去的一腿急乱之中忙缩了回来,可是身子却有些失去了平衡,落身于地时,险些跌倒。交手一个回合,他便险些着了道儿,这下他更是怒不可遏。贺云飞这时也已飘身落到了常子青的对面,两人四目相对之下,都从对方犀利无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对方是劲敌。于是,常子青强压住心头怒火,两人皆运气提神,准备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第065章 色魔的纠缠(上)常子青冷冷的望了白婵娟一眼,淡淡对贺云飞说道:“你亮兵刃吧!”贺云飞唰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道:“尊驾也请亮兵刃吧!”常子青道:“老夫即以双掌奉陪。”贺云飞缓缓把长剑还入鞘中,解下佩剑递给了白婵娟,道:“尊驾既是不肯亮出兵刃,在下也只好赤手奉陪了。”常子青一皱眉头,道:“你赤手空拳,如何是老夫之敌。”贺云飞一提真气,抱元守一开,道:“在下如若伤在尊驾手中,那只怪在下学艺不精,死而无憾。”常子青道:“你伤了我侄儿,情非得已,老夫是非得生擒你不可了。”贺云飞淡然一笑,道:“尊驾武功高强,天下无人不知,在下能和尊驾动手,那是荣莫大焉。不论胜负,都将全力抗拒。”常子青淡然一笑,道:“你没有取胜的机会。”扬手一掌,拍了过去,他拍来掌势,不见如何用力,但却有一股强猛无比的力道,直撞过来。贺云飞心知这一战的胜败,后果牵连甚大,哪里还敢有丝毫大意,纵身一闪,避开掌势。只听常子青喝道:“小心了。”拍出的右掌,突然变为擒拿手法,疾快绝伦的抓了过来。贺云飞五指半屈,反向常子青右腕拂去。北夭尊驾突然一跃而退,愕然说道:“十二兰花拂穴手?”贺云飞听他一开口,便能够叫出自己使用的武功名字,亦不禁为之一呆,暗道:此人武学,果然是渊博的很。当下说道:“不错,正是十二兰花拂穴手。”常子青冷笑一声,道:“既会此功,那是无怪你如此狂傲了。”双手一紧,排山倒海一般的攻了过来。贺云飞施出太极七十二式,拒挡那常子青排山倒海一般的凶猛攻势。白婵娟暗中凝聚功力,只要贺云飞稍显不支,她将以雷霆下击之势,及时出手解救。在她心目之中,以那常子青的盛名,贺云飞决难支撑过三十招。哪知事情竟是大出了她的意料之外,贺云飞和常子青对拆五十招,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太极以刚柔相济见长,攻防之间,可谓天衣无缝,而十二兰花拂穴手,却是以轻灵奇异见称,最适用以拒敌。贺云飞同时使用出两种武功,那是世间最快迅的攻势,和当代最佳妙的防守之术。常子青攻势凌厉猛恶,但他只能突破贺云飞那快如闪电的护身掌影,却被贺云飞那佳妙的佛穴手法,迫的中途收势。两人恶斗近百招,未曾硬拼过一掌,正因如此,也愈觉其凶险,触目惊心。双方又拆数招,常子青突然收掌而退。贺云飞初和常子青动手之时,心中有着几分畏怯之心,数十招后,胆气渐壮,攻守之间,更见纯熟,正想反守抢攻,那常子青却突然收掌而退。白婵娟武功亦已步入当世一流之境,她看得也微微颔首。她心中在暗暗在赞颂贺云飞的武功,这位才绝一代的少年英豪,已然为这位绝色佳人所心折。但闻常子青冷漠地说道:“如是老夫猜的不错,你用的招式之中,还包含得有昔日佘无忌的‘万象般若功’。”贺云飞道:“不错,尊驾果然是见多识广。”常子青道:“你兼得无尘道长、佘无忌两大高手绝艺,难怪能在极短时间之内,扬名于江湖之上了。”贺云飞道:“尊驾夸奖了。”常子青道:“不过,老夫有一点不明之处,倒是要请教一二。”贺云飞道:“尊驾尽管请问。”常子青道:“数十年前,老夫曾和那佘无忌比过掌法,无尘道长也曾和老夫比过武功,那时,老夫稍胜他们一筹。”贺云飞听他辱及两位师父的威名,急急接口说道:“就在下的看法,尊驾此言,只怕未必属实。”常子青怒道:“老夫是何等身份,岂肯随便撒谎不成。”贺云飞还待反唇相讥,白婵娟抢先接道:“云飞,先让他说下去吧!”贺云飞强自忍下心中激动,道:“尊驾姑妄言之,在下站妄听之就是。”常子青道:“因此老夫知佘无忌的‘万象般若功’,必得二十年以上的功夫,才能够发挥出雄浑的威力,但阁下不及弱冠,就算是自离娘胎之后,便练习武功,也难有此等火候,这一点倒使在下大为不解。”贺云飞道:“在下自知掌力难及师父百分之一,尊驾夸奖了。”常子青道:“以阁下掌力而言,和老夫昔年和佘无忌动手时相差不多,但那时,佘无忌也正值壮年,在‘万象般若功’上,已下过二十余年的工夫了。”白婵娟接口说道:“天赋不同每人的成就自然是也不同了。”常子青冷冷说道:“老夫没有问你。”他遭遇了白婵娟的冷眼,心里已经开始怀恨上了她。贺云飞急急接道:“尊驾这等盘问在下,不知是何用心了!”常子青道:“老夫百思不解,故而相问,那是谈不上有所用心。”贺云飞心中暗道:这倒不错,当下问道:“在下觉不出有何不同,如若一定是有,那也许是在下不及我那义父的精妙。”常子青道:“佘无忌的掌力至刚,但你掌力中却是刚中蕴柔。”贺云飞心中暗道:难道因我修习的内功,和佘前辈不同,发生的掌力,也有不同之处吗?口虽不信,但心中对那常子青的博广见识,却是暗暗的敬佩。但闻常子青接道:“如是你单以那佘无忌的‘万象般若功’,抗拒老夫攻势,三十合内,老夫可以点中你的穴道……”贺云飞接道:“这么说来,尊驾是手下留情了。”常子青道:“那倒不是,只因你使用了无尘道长的十二兰花拂穴手,使老夫很多精妙的擒拿法,无法发挥威力。”贺云飞道:“原来如此。”常子青接道:“老夫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十二兰花拂穴手,乃当代武学中最佳妙的防守武功,除了老夫之外,只怕无人能够破它……”贺云飞道:“尊驾如此口气,定知破解之法了。”北一尊驾道:“不错,老夫若不能破解那十二兰花拂穴手,岂不是枉被世人称为常子青吗?”贺云飞心中暗道:此人见识宏博,只怕此言不是信口开河了。但闻常子青冷冷地接道:“还有一事,老夫亦得先行说明,你可以选择决定。”贺云飞暗道:这人虽然狂傲,倒是颇有气度。当下说道:“尊驾有何指教?”常子青道:“老夫生平之中,和人动手,只有两次超过百招以上,这次,是第三次,你一个后生晚辈,有此成就,那是足以夸耀了……”贺云飞雄心勃勃,但表面上却故作轻松地淡淡一笑,道:“在下倒不作此想,尊驾如若就是这些嘉勉之言,不说也罢了。”常子青脸色一变,道:“好!既是如此,老夫就删繁从简,长话短说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天下武功中,很难有一套掌法、拳法,同时能对付‘万象般若功’和‘十二兰花拂穴手’,老夫虽有破解之能,但却已无法拿捏的恰到好处,说不定要了你的性命,或是重伤了你,因为在点穴和擒拿手法中,决然无法对付十二兰花拂穴手了。”贺云飞道:“不妨事,伤了在下,只怪我贺云飞学艺不精死亦无憾。”常子青道:“这和老夫的本意不同了,老夫之意,是想生擒于你,为小侄儿出一口气,老夫名声虽不好,但却也从不轻易杀人,如是一掌把你打死,岂不是和老夫用心相反吗?”贺云飞道:“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世上事,只怕难有十全十美之局,尊驾想的虽好,只是力难从心,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常子青道:“老夫倒有一策,不知你是否肯答应老夫?”贺云飞道:“愿听高论。”常子青道:“你如自知不是老夫敌手,何不束手就擒,既可保得性命,亦合老夫心愿,岂不是两全其美吗?”贺云飞摇头笑道:“可惜我贺云飞不是贪生怕死的人,那是有负尊驾的美意了。”常子青怒道:“倔强的小娃儿,接掌!”右手一挥,劈了过来。这一掌和适才攻来掌势,大不相同,掌势未到,一股暗劲,夹杂着砭骨寒气,直涌过来。贺云飞一皱眉头,暗道:“这是什么武功,怎的如此寒冷。”心中念转,右手却扬起硬接一掌。掌势相触,全身突觉一寒。但闻常子青冷冷说道:“这是老夫称绝于世的冰魄掌,一流的江湖高手,也是难以接过十掌。”说话之间,双手连挥,又是两掌劈来。贺云飞暗里咬牙,双手齐挥,又把两掌接下。只觉这两掌中的阴寒之气,犹过上面一掌,不禁心中大惊,暗道:“我如这般和他搏斗下去,岂不要被那阴寒之气,活活冰的手足不灵……”常子青哈哈一笑,道:“果然不错,连接老夫三掌,竟是面不改色。”右手扬手拍出,一股奇寒之气攻来。他一掌接一掌,攻了过来,使贺云飞没有考虑拒敌的机会,只好再扬手又把这一掌接下。但感全身一寒,一股阴寒之气,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一缕寒意,直攻内心。常子青双手连环各攻三掌。贺云飞左封右挡,连接六招。常子青停手一笑,道;“老夫这冰魄掌力如何?”这时,贺云飞已感觉到内力之中,似被一奇寒之流侵袭,连带双手双足,都有些运转不灵。心中既是惊骇,又是气怒,说道:“这等邪门武功,胜之亦不算武……”常子青道:“老夫费了数十年苦功,练成惊人奇技,前无古人,足以流传百代,岂可以邪门视之。”贺云飞感觉到心中寒意越来越重,全身肌肉,都被那一股奇寒侵袭得无法控制,心知难再和他动手,但如此落败,心中实有不甘,一面强自提聚真气,默运“吞星吐月”心法,一面以“万象般若功”拒敌。口中却叫道:“你可知这世人还有一种绝高的武功可以克制你吗?”常子青冷笑道:“老夫倒想见识见识一下,还有什么武功能克制得了我这举世无双的掌法。”第066章 色魔的纠缠(下)贺云飞冷笑一声,道:“可要在下学给尊驾瞧瞧吗?”常子青道:“老夫倒是想见识一下。”贺云飞道:“好!先见识一下天仙子的‘吞星吐月’功。”左手一推一引,迎着常子青的掌力而上。常子青哈哈一笑,道:“我旧看你是在找死!”双掌拍出,劲力山涌而出,大要击毁一切之势。就在常子青将要击到贺云飞上半身同时,他忽然觉察地自己发出的掌力竟然凭空消失了大半,大惊之下,蓦地闻得贺云飞大喝一声,飞跃而起,运足全力臂出了一掌。这一掌乃是他融合了“吞星吐月”和劈空掌两种绝学所施为的,去势何等威猛,又居高临下,常子青本来就呆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已然无处可避了。仓惶之间,只得迅速功运双掌,全力硬接下贺云飞这雷霆万钧的一击。轰——掌力接实,方圆数丈之内沙石飞溅,这“吞星吐月”融合了两大高手的功力,实在是非同小可,常子青暴退五步,他虽有着深厚的内功,亦是承受不起,只觉气血上涌,眼前金星乱冒,几乎栽倒地上。但他毕竟是有着非常武功之人,一提气,压制着翻动的气血,转身跃上马背,疾奔而去。常胜见叔叔落败,狠狠瞪了贺云飞一眼,亦拍马追随常子青而去。贺云飞趁常子青未留意而使出“吞星吐月”,虽是幸得成功,但本身也受到了常子青盖世无双的内劲所震荡,身子也已有些支持不住,不由得面色苍白,宛若大病初愈一般。白婵娟关切地问道:“云飞,你没事吧?”贺云飞身子晃了一晃,强笑道:“没事!请姐姐放心。”说罢他跃上马背,却又几乎裁倒。白婵娟忙反手过来将他扶住,微微怨道:“还说没事,我看你一定受了内伤!”说完她身子倏地倒翻而起,落到了贺云飞的身后。“人坐到前面去,我来策马。”她吩咐道:“看来得找个地方安歇一下,否则你的内伤发作就不妙了。”贺云飞依言挪动了前鞍,白婵娟怕他无力坐稳,右手一伸,将他拦腰搂住了,左手挥鞭打马前行。他本来觉得腹中血气翻滚不已,颇有些不支了,此刻那只玉手搂住了他的腰,她的散发香气的娇躯又紧紧贴在他的身子,不由心里一荡,忘记了痛疼。白婵娟搂住了他,嗅到他身子浓烈的男人气息,亦是粉面娇红,芳心摇荡不已。两人一马行了两个时辰,终于寻到了一家荒村小店,然而却并无一人,似是刚逃荒离去,所幸店内还算干净,也有些柴禾,而马背上也有些干粮和少量饮用水。贺云飞已渐渐不支,下马进得店来,便跌坐在一张破床上,自行运功调息起来。白婵娟将他安顿好,她去生了火,在店内寻得一些残留的水,再用一个破了的半边酒坛,就着火上煮粥。两人刚出绝谷之中出来,一路上吃的也是干粮,尤其是白婵娟,十年来都没吃过粥饭了。当粥熟之际,贺云飞也正好调息完毕,鼻中嗅到那粥的香味,不由得猛吞了几下品水。这时,白婵娟已走了过来,见他精气恢复了不少,笑道:“来!咱们吃饭吧!”贺云飞早馋涎欲滴了,闻言立刻站身来,白婵娟分给他一个勺子,两人围着火堆,津津有味地喝起粥来。白婵娟的手艺不错,更何况,两人都是久不闻米香之人,所以这粥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比得上仙界美味,瑶池玉露。饱餐了一顿,贺云飞精力恢复了大半,便笑道:“姐姐的手艺真是好极了。”白婵娟道:“应该是我们饿极了。”贺云飞道:“姐姐手艺的确不错,好了,小弟体力已恢,咱们赶路吧!”白婵娟见他果然已经龙精虎猛,不由暗暗赞其内功修为了得,她点了点头,两人出门上马,继续赶路。范文龙自金陵赶到福州城时,按照那日贺云飞的吩咐寻找到了衙门,便对守门的衙役说了自己是贺云飞的朋友,欲来拜见追风神捕。守卫见他仪态不凡,又自称是贺云飞的朋友,便也不敢怠慢,急急前去通报了。片刻功夫,便见三个中年男子迎了出来!当先一人中等身材,剑眉虎眼,络腮胡子,腰配军刀,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大老远地就拱手道:“兄台远道而来,小弟有失远迎啊,如果我没猜错,这位老哥便是‘赌侠’范文龙哥儿吧?”范文龙见他一语中的,心想定然是贺云飞常在他们面前提到自己,不由暗生感激之情,当下抱拳还礼道:“追风神捕果然见识文博,在下正是范文龙。”杨坤知道自己一身打扮很显眼,当然不会被认错,笑道:“常听贺贤弟提及范兄,我们已是久仰大名了。”范文龙道:“岂敢岂敢!在下实乃无名之辈,蒙贺老弟和诸位抬受了。”杨坤将随在身后的叶枫与白少堂一一向范文龙作了引见,便热情地将他请进府中,四人初次相逢,言谈欢饮,自不在话下,这里按下不表。话说秦凤仙自打答应与青衫人比武之后,便天天苦练武功,与贺云飞在武夷山中相处的时日,她与妹妹凤柳为了借故与贺云飞亲近,曾向他讨教过武功,贺云飞倒也不吝啬,将太极剑法的三十六式教与了她们。太极剑法博大精深,三十六式中又包含着千般变化,是将这三十六式练到纯熟,江湖之中也鲜有对手了。秦凤仙不敢将她与青衫人比武之约这事告诉聂冰,因为聂冰正在进行着一件江湖绝密行动,连与她们姐妹俩都很少能够碰面。秦凤仙知道青衫人绝非小可之辈,也怕失手被他所伤,所以便与秦凤柳商议对策。这对孪生姐妹心意相通,所以秦凤仙想不到的,秦凤柳自然也想不到。最后,她们惟一的办法就是当秦凤仙与青衫人动手时,秦凤柳隐身一旁,如果凤仙不敌,凤柳就出手相救。两人商议已定,便终日一起研习武功,数日之内,倒也有所小成,两人皆将太极剑法三十六式练得十分纯熟了。对比武之事,信心也足了一些。转眼之间,二十日之约便到了,二人商议好,便动身前往野猪林,秦凤柳远远跟在她的身后,以便隐蔽行踪,秦凤仙自行到林中去寻找青衫人。当寻到一座小山岭之下时,早见那青衫人候在了那里,敢情,他是有十足的把握要击败秦凤仙,好好地教训她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见到秦凤仙果然如约而至,青衫人冷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胆识,竟敢前来送死!”说话声中,他已然锵地一声拨剑在手,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动手了。